曾做過編劇的馬未都一定不會否認,藝術品的流通是個以財富為主線的好劇本。它的魅力就在于,所有的人都是主角,左眼盯財富、右眼盯藝術。不過對于馬未都來說,他不會把這些讓他名利雙收的藏品留給子孫,因為他有一個信仰——“我要把它們獻給國家,這些古董會變成一種力量,會改變一個人、一個國家、一個民族的現狀。”
故事一:青花瓷——想掙錢就得學會先掏錢
想掙錢就得學會掏錢,這是誰都知道的道理,只是放在收藏這一節,就變得格外地驚心動魄。
宋徽宗年間,從汝窯燒制出來的瓷器,專供皇室使用。有一年,窯官請宋徽宗為瓷色定名;兆谇浦厦娴膸啄伾,御批如下:“雨過天青云破處,這般顏色做將來。”此后,天青色就成了汝窯瓷欽定的顏色名。
這就是青花瓷顏色的來歷。而宋朝的青花瓷,也被認為是歷史上收藏價值最高的古董。
馬未都就碰到過這樣一個年輕人,他喜歡收藏,酷愛青花瓷。有一年故宮舉辦青花班,一共5天課,一次800塊,這在當時的教育市場上來說,是一個非常昂貴的價格。但是這個年輕人依然報了名。學完回來跟馬未都得意地說:“馬先生,別的我不敢說,永樂青花我徹底明白了。到了故宮,所有東西都調出來看,中國的五大巨頭都在旁邊講課,我們做了非常詳細的筆記,現在都弄得明明白白了。”
有人熱衷于這個領域,馬未都感到很高興。
這話剛剛說完還不到一個星期,他就跟馬未都在昆侖飯店的咖啡廳里面再一次碰上了——倆人都沖著當天的拍賣會而來。當時,一個人送來了一個永樂年間的盤子,馬未都指給這個年輕人看,“您看這個,現在30萬塊錢,你要買,你現在10分鐘之內給個價,這東西就是你的,錢我給你去弄。盤子要對了,值500萬元,錯了30萬元就扔了。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在10分鐘內做出買與不買的決定。”
結果,這個在故宮青花班進修過的年輕人端著著盤子看了半天,憋得面紅耳赤,突然回過頭來跟馬未都說了一句話,把在場的人全給說樂了,“我這會兒技術歸零了。”
事實上確實就是這個樣子。故宮的人把正品端出來,讓講師對著搖頭晃腦評頭品足,學生心里干干凈凈,一沒有壓力,二沒有掏錢。因此,一旦參與到實際的鑒定活動當中,風險的壓力會讓一個人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。